快樂的物質女孩: [女衣] 穿華服擦地的夫人

星期日, 2月 07, 2021

[女衣] 穿華服擦地的夫人

冬末早春，聽著鳥叫泡完澡後，我走出浴缸罩上絲質浴衣綁上腰帶，到了廚房，開始跪在地上擦地板⋯⋯

的確，現代社會是個沒有僕人的社會。一次與二次戰後，原本幫古老莊園或中產階級打掃的女僕們不想再受到大宅繁文縟節給約束，也不想在向老爺夫人卑躬屈膝，紛紛加入了工廠的作業行列，工時外就是自己的主人。於是僕人這種行業漸漸消失，上流階級逐漸付不起高漲的傭人薪水，而中產階級更是不可能請傭人。在家電用品發明之後，請不起傭人的中產階級的太太們只好捲起袖子自己動手，在笨拙地在打掃與做菜之間掙扎；商店的冷凍櫃更是出現了冷凍食品，讓為柴米油鹽奔波煩惱的中產階級太太們能夠填飽家人與自己的肚子。

不過說請僕人，未免也太抬舉我自己了。每個人在自我腦海美好的想像裡都是王子與公主，但是現實生活中的我卻是婢女啊。年少的時候我還會嚮往讀上流八卦雜誌，關注各國王妃最新動態與時尚，讀珍奧斯丁的《艾瑪》時也覺得自己就是書中無憂無慮的女主角富家千金艾瑪。但是時間過去，我才領悟到，自己其實不是上流社會女主角，而是低賤出身的配角哈莉葉史密斯啊！

因此，跟報導王妃動態的上流八卦雜誌比起來，更適合我的也許是這本考證英國上流社會幕後辛勤工作的《僕人》歷史。跟請不起僕人的上流社會或中產階級比起來，我才是託工業革命之福，進入工廠工作能有獨立薪資，不再需要對老爺夫人行屈膝禮的婢女哩。

雖說出浴後優雅地穿上絲質浴袍，馬上就到廚房跪在地上當擦地板的女僕，這感覺未免是雙重人格的人生！不過，即使骨子裡是個逃不開家事與繁重工作的女傭兼女工，做夢還是必須的。因此我最愛的，還是一罩上就讓人的思緒能輕盈地乘著想像、飛越現實到達波光粼粼池邊的絲質浴衣，即使真實人生還是得跪在地上擦地板，至少在穿上浴衣的那一剎那，能夠過著須臾間的悠閒夫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