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物質女孩

我在家讀了好多本王室傳記，裹在蓬鬆羽絨被裡讀、泡在氤氳熱水澡裡讀，走到哪裡入迷地看到哪裡。因為《王室》影集的關係，我讀了《王室八卦書》（Palace Papers）、黛妃親自主導寫作的《黛妃真實故事》（Diana: Her True Story)、哈利王子的自傳《備胎》（Spare）、與黛妃管家的回憶錄《我們曾經的故事》（The Way We Were: Remembering Diana）。感覺自己變成躲在書頁背後的王室偷窺狂了！這些回憶錄纖細敏感，描述著在王室無情鋼鐵架構背後的顫抖心靈，讓冬日寂寥蕭條在家的心隨著書也與另一個文字中的心靈交會，即使這並不是身邊的人，而是被文字瓶裝的靈魂，在印刷過程一本本被複製出來⋯⋯但是讀者心靈的感受是真實的。冬日陰雨最適合的就是讀英國著作，古老陰鬱宮殿莊園裡受困的靈魂彷彿也呼應著冬天不得不蟄伏在家的心情。



到了一月底，日照時間漸漸變長，天空也變得更亮，讓在黑暗冬夜蟄伏的人們覺得開始對未來有種想望。一月的名稱 January 其實來自羅馬神祇亞努斯 Janus，主管著開始與結束。祂被描繪成有兩個面孔，看顧著過去與未來。其實時間的流動是連續的，彷彿莫比烏士帶，曆法也是人類造出來的，怎麼會有開始跟結束呢？一月一日感覺是在連續的時間流裡任意截了一個起點。事實上連續的自然時間的確有著開始與結束：冬季大地寂寥，植物彷彿枯死了，動物也紛紛躲進洞穴裡休眠過冬。但是到了一月日光變長，大地逐漸甦醒，這時人類對自然的重新開始才有所感受，曆法與一月的定義，其實正互應了自然遞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