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生活] 春日補記
整個冬天與春天交界的季節 S 都在出差. 我一個人在家, 完全失去了對日子的感受力. 不知不覺, 錯過了多雨的農曆春節, 鳥兒也呢喃的情人節, 慶祝春天的綠色愛爾蘭聖派翠克節, 毛茸茸小兔尋找彩蛋的復活節. 一直到春末感覺才復甦起來. 想不到一眨眼夏天就到了, 到處都是人們在談論氣溫昇至三位數的可能. (註: 華氏100度=攝氏38度.) 薄紗似的夏裝也出籠了. 春日已經過去, 在初夏的熱度中我竟然陷入了再不寫就想不起來的窘境. 難道花香得等再一次的十二個月嗎? 我只得吶吶吐出從記憶抽屜裡翻找出來的斷簡殘篇.
之一. 適合送情人去機場的曲子
二月是多雨的日子, 也是粉色櫻花開的日子. 送完 S 去機場, 我一個人買了一把櫻樹的枝枒準備把春色帶回家. 在沾滿雨滴的車窗內拍下了這張照片, 耳邊傳著 Tina May 以忽高忽低聲音唱的這首奇異的歌:
We were married on a rainy day
The sky was yellow and the grass was gray
We sign the paper and we drove away
I do it for your love
我們在雨天結婚了
天空是黃色的 草是灰色的
我們簽字後開車馳奔
是為了你的愛
開車去機場的時候我說, 聽聽這首歌吧.
S 聽了回答, 怎麼跟我們的婚禮一樣呢.
關在車窗裡四顧無人地跟著歌曲大聲唱了起來, 感覺送情人去機場的鬱悶心情似乎也跟著歌聲一起暢快地離開胸腔.
之二. 暗香
後院長滿了不知名的樹. 裡頭有什麼植物我一直都不清楚. 每天固定著從辦公室到家的來回路線. 後院無人搭理的樹, 在春天悄悄地長了新芽, 但是屋子的男主人與女主人都忙, 一直沒人注意.
直到一日我抖嗦地到屋外整理東西, 手沾上冰冷的雨滴冷得發抖. 不同於一般泥土的潮濕氣味, 我聞到了不知名的香氣. 花了好一陣子才注意到, "咦, 這是什麼味道?" 冷天氣腦袋運轉得也慢, 在記憶中搜尋卻找不出類似的氣味.
香氣若隱若現, 但是一旦辨識出來便很清楚, 這不是冬天的味道. 我隨著香氣的來源尋溯, 鼻子在冷空氣中嗅著, 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我竟發現 -- 後院的樹已然開滿了帶著香氣的白色小花.
接下來的幾天, 我總是會把門窗打開, 讓屋子裡也充滿春天的好聞香氣.
之三. 烏雲的銀色鑲邊
工作加班的某個春日週末, 我在辦公室寂靜沒有人的天橋上散步, 兩手向上慢慢伸展, 紓解緊張的肌肉. 平常沒有注意到的樹木悄悄地在無人的週末開滿了花. 是開得正盛的時候, 地上舖滿了細碎花瓣, 也許明天就不會見到這樣的盛況了吧.
我一個人在濕漉漉雨後的寂靜春日獨享著花瓣的盛宴. 如果加班是天空鬱鬱的烏雲, 那麼這一樹一樹的花就是烏雲的銀色鑲邊.
之四. 春分是打掃庭院的日子
雨季裡我們放任著讓後院堆積落葉, 雨滴沙沙打著落葉也有蕭瑟的美感.
到了處處是陽光的三月, 天氣終於放晴了, 灰褐的後院感覺一肚子不合時宜. 於是我們推開了冬天的蜘蛛網絲, 風塵僕僕地往園藝用品店來回, 帶回來掃把釘耙和巨大畚箕, 搖搖晃晃地舉著比人還高的摘果子長竿. 來吧, 讓我們打掃庭院吧! 兩個人像小學生玩打掃一樣在後院唰唰唰掃落葉, 堆起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閒置了整個冬天的剪草機唧唧唧在草地上前進, 屋子裡的洗衣烘衣機也不甘示弱地轟隆隆運轉.
我把洗得雪白的枕頭放在椅子上曬乾. 旁邊的迷迭香開滿了紫色與粉紅的花朵. 蜜蜂嗡嗡嗡地圍著迷迭香飛舞. 曬乾的枕頭有陽光與香草的氣味.
之五. 來得令人措手不及的初夏
風扇嗡嗡地響, 我汗流浹背地坐在桌前. 日子總是過得比感受要快, 我伸出手想抓住春日尾聲, 流著汗的手抓到的是記憶裡的一枚粉色櫻花. 於是, 我在鍵盤上噠噠敲著, 寫著這個 (上個) 季節的回憶...
標籤： 季節與慶典
publicado por material girl a las 8:48 下午
5 Comentario(s):
原來你們是在雨天結婚的ㄚ:)
胖打是在冬天，雖然那陣子大冷
但那天太陽公公露臉囉
最近的台北有著很舒服的天氣
陽光露臉但很舒服，總有著涼涼微風吹過
真希望這種天氣一直在阿...
討厭夏天的胖打....
看到第一段，不由得笑起來，這首歌根本就是為你們寫的嘛！
滿地齊膝高的野草，進入大門的短廊吊著蜘蛛網－－我家已經住成廢墟了．
panda,
妳真是運氣好啊! 台灣下雨的日子比例應該很高吧! ^_^
(像我就是運氣不好, 在 "陽光" 加州居然遇上狂風暴雨耶. -_-)
我也討厭夏天. 結果這裡真的升上一百度囉! 熱都熱死了! ><
Vigo Baby,
呵呵呵, 我也這麼感覺啊! (雖然第一句應該從 rainy day 改成 stormy day... ^^;)
這首歌好像是木匠兄妹原唱的, 改成爵士樂很好聽喔! ^^b
妳家是廢墟, 我家也是廢墟啊... -_- 連門前草地都野花朵朵開, 嗚嗚嗚. 我已經決定放棄要請園丁了. ^^;
哇~在stormy day結婚，好像很轟轟烈烈噢:P (花朵拍得很春天呢~)
softenoften,
哪裡, 新娘的蓬裙其實很不適合 stormy day 啊... (整個人可能會被風吹走. ^^)
最後只好換成室內婚禮, 害我白白花大錢訂了有海景的半露天場地! -_-
如果換成窄的晚禮服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弄得像咆哮山莊一樣的婚禮喔. (不過客人可能通通會淋雨得重感冒. ^^;)
謝謝, 的確是春天拍的花朵啊.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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